第041章 试探一下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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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是家，梅里也只是在贺珊的公寓里见到一些回忆摆设而已。她不看电视剧、当杀手时都是夜晚潜入迅速闪人；利用女性优势诱惑目标时要么是酒店要么是餐厅，根本不会到目标家里；
洗手不干后，她又在每一个工作地点来去匆匆，住的地方也都是宿舍，只有一次莫名其妙被婆婆拉去吃鱼。但那是老人朴质的房，锅碗瓢盆不少，却没见有新奇的地方，只隐约记得有几张照片。
仔细一想，她似乎很少有机会见到正常家庭的房间。
也许有钱人都喜欢玩意识流？比如把回忆埋在心里之类的……
莫灏也被问得一头雾水。但他以为梅里的提问一定有理由，所以就把这句看似废话的询问当做深奥的课题一般思考起来：“你这样问，是说归属感之类的？”他的表情严谨，带着探的味道。
梅里眨眨眼睛，缓慢点头，同时思维也缓慢地运转起来：
归属感和她随口脱出的明知故问是什么关系？难道莫灏在和她谈哲？的确他书房有这类书籍来着……
“一个随时可以离开的地方。”这是莫灏的答案。很随意的回答，却似乎有诸多意味。
这肯定是哲！
梅里于是远目窗外，然后故作高深地“哦”了一声。
两人的对话就在一次美丽的误会之下告一段落。
“莫灏，你这是带我参观房间？”梅里转移话题。她无法理解莫灏大晚上召集一堆人到别墅里，又把她请到房间里兜一圈的理由。
“我想让你看看漏洞。”
这个问题梅里肯定思考过，所以回答得很快：“书房的窗户，你一般都拉上吧？”
莫灏思考了一下，却是摇头，“并没有。玻璃是防弹的，而且窗边有弹道反侦测。狙击地点也有人守着。”
还真是全方位无遗漏呢，梅里想了想，又道：“你房间是电源吧，不怕成靶？”
“不怕。别墅外围通电无法攀爬，门也进不来。”
“我记得是木门。”梅里说。木门可不坚固。她回答后发现莫灏的目光出现了短暂的迟疑。他在房间里走几步，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又回头道：
“我记得你撞过门。有松动迹象吗？”
梅里摇头。这也是她疑惑的地方。毕竟木门再坚固，也逃不过大力撞击下的扭曲变形。甚至稍稍大口径一点儿的枪都能轰烂了。莫灏没理由用这么薄弱的门。除非他是个热爱木门的偏执狂；或者木门上有不为人知的机关……
梅里越想越觉得后者有可能。看到莫灏的微笑后，她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梅里，那扇门有感应器。凡是达到威胁的力，都会被它判定成危险。”
“所以……？”梅里的心揪起来，她突然有不详的预感……
“所以你很幸运。”莫灏的回答轻描淡写，而且没有往下解释的意愿。
梅里只当他想保密，就点点头，道：“那就没问题了。”
“谢谢。”莫灏说，率先走出卧室，“请这边走。”他温和的表情，以及走时沉稳的风，都让人感到惬意又放松。似乎这名男人总是有无限的耐心用来陪伴，轻易化解掉他人的心防。
梅里差一点就被这氛围感染了。她的芥蒂突然消失，跟上莫灏的动作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可当两人离开莫灏的房间，走向大厅看到游风时，梅里终于一个激灵地后退几步。
她惊出一身冷汗，看向莫灏背影的表情带着复杂的意味，警惕得一如既往。
莫灏回头，轻声说了句：“稍等。”
梅里的目光却正对游风，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怎么，等不及了？”莫灏问。
“只是有些担心。您离开的有些久……”游风微微低头，断开梅里的视线。
“你先回去，我们还没谈完。”莫灏的语气并非命令，可说出的话却胜似命令。
“是。”游风点头行礼，临走前终于对上梅里的目光，带着冰冷不近人情的气息，快速离去。
梅里的神色趋于阴沉游风对她的敌意越来越深了。
“梅里，我只问你一句话。”莫灏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梅里也认真听着，看着。
“如果我给你足够的信任，你会信任我吗？”莫灏说，他微微侧目过来，与梅里的视线相对，然后转过身来。分明的轮廓不再有柔和的笑容作陪衬，而是真实的，毫无遮掩的认真表情。
他在等她的答案。
梅里眯起眼睛，这回不再是威胁或者探的眼神，而有是些微困惑。“现在就要答案？”
“如果可以的话，是的。”
两人之间出现短暂的沉默。他们面对面，都没什么表情。梅里有着卷翘睫毛的纯黑眼眸细细地上下打量着莫灏；而莫灏，他罕见地没用微笑掩饰自己，而是大方地让梅里盯着，一动不动。他的眸色比琥珀的颜色还要淡，可那双近乎卸下一切伪装的瞳眸，却深邃如海洋。
“我还不能给你想要的答案……抱歉。”梅里用难得真诚的语气说。“而且信任你，似乎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她后退一步，然后是两步。
高跟鞋踩踏在地的声音，从没像今天这样刺耳过。梅里感觉自己的心有些空，带着一股闷闷的低落，还有深深的无力感。
梅里是最擅长谎言的人，可以借助谎言达到任何的目的。
可她唯独不能骗莫灏，因为谎言再完美，都会有揭穿的一天。而莫灏，他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出现在她附近。
他会揭穿她。
她会万劫不复。
因为想骗“龙头”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想过正常的生活。”梅里这是第一次说出心中的想法。
完成卢梦的委托，找一个满意的目标结婚生，然后为卢梦复仇……
她不会打破这个计划。因为打破计划，她就只剩下实施复仇。
复仇不需要莫灏。她只需要一颗跳动的心，就可以释放疯狂的杀戮，将组织亲手培养的技艺和残忍，以讽刺般的血腥手段一一返还回去。
这是她的结束方式。
若是加入莫灏，她的复仇之就会堵住。她无法带着莫灏的秘密去送死，无法实现自己最后的价值
卢梦的愿望，还有卢梦的牺牲，都将变得无法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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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是家，梅里也只是在贺珊的公寓里见到一些回忆摆设而已。她不看电视剧、当杀手时都是夜晚潜入迅速闪人；利用女性优势诱惑目标时要么是酒店要么是餐厅，根本不会到目标家里；
洗手不干后，她又在每一个工作地点来去匆匆，住的地方也都是宿舍，只有一次莫名其妙被婆婆拉去吃鱼。但那是老人朴质的房，锅碗瓢盆不少，却没见有新奇的地方，只隐约记得有几张照片。
仔细一想，她似乎很少有机会见到正常家庭的房间。
也许有钱人都喜欢玩意识流？比如把回忆埋在心里之类的……
莫灏也被问得一头雾水。但他以为梅里的提问一定有理由，所以就把这句看似废话的询问当做深奥的课题一般思考起来：“你这样问，是说归属感之类的？”他的表情严谨，带着探的味道。
梅里眨眨眼睛，缓慢点头，同时思维也缓慢地运转起来：
归属感和她随口脱出的明知故问是什么关系？难道莫灏在和她谈哲？的确他书房有这类书籍来着……
“一个随时可以离开的地方。”这是莫灏的答案。很随意的回答，却似乎有诸多意味。
这肯定是哲！
梅里于是远目窗外，然后故作高深地“哦”了一声。
两人的对话就在一次美丽的误会之下告一段落。
“莫灏，你这是带我参观房间？”梅里转移话题。她无法理解莫灏大晚上召集一堆人到别墅里，又把她请到房间里兜一圈的理由。
“我想让你看看漏洞。”
这个问题梅里肯定思考过，所以回答得很快：“书房的窗户，你一般都拉上吧？”
莫灏思考了一下，却是摇头，“并没有。玻璃是防弹的，而且窗边有弹道反侦测。狙击地点也有人守着。”
还真是全方位无遗漏呢，梅里想了想，又道：“你房间是电源吧，不怕成靶？”
“不怕。别墅外围通电无法攀爬，门也进不来。”
“我记得是木门。”梅里说。木门可不坚固。她回答后发现莫灏的目光出现了短暂的迟疑。他在房间里走几步，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又回头道：
“我记得你撞过门。有松动迹象吗？”
梅里摇头。这也是她疑惑的地方。毕竟木门再坚固，也逃不过大力撞击下的扭曲变形。甚至稍稍大口径一点儿的枪都能轰烂了。莫灏没理由用这么薄弱的门。除非他是个热爱木门的偏执狂；或者木门上有不为人知的机关……
梅里越想越觉得后者有可能。看到莫灏的微笑后，她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梅里，那扇门有感应器。凡是达到威胁的力，都会被它判定成危险。”
“所以……？”梅里的心揪起来，她突然有不详的预感……
“所以你很幸运。”莫灏的回答轻描淡写，而且没有往下解释的意愿。
梅里只当他想保密，就点点头，道：“那就没问题了。”
“谢谢。”莫灏说，率先走出卧室，“请这边走。”他温和的表情，以及走时沉稳的风，都让人感到惬意又放松。似乎这名男人总是有无限的耐心用来陪伴，轻易化解掉他人的心防。
梅里差一点就被这氛围感染了。她的芥蒂突然消失，跟上莫灏的动作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可当两人离开莫灏的房间，走向大厅看到游风时，梅里终于一个激灵地后退几步。
她惊出一身冷汗，看向莫灏背影的表情带着复杂的意味，警惕得一如既往。
莫灏回头，轻声说了句：“稍等。”
梅里的目光却正对游风，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怎么，等不及了？”莫灏问。
“只是有些担心。您离开的有些久……”游风微微低头，断开梅里的视线。
“你先回去，我们还没谈完。”莫灏的语气并非命令，可说出的话却胜似命令。
“是。”游风点头行礼，临走前终于对上梅里的目光，带着冰冷不近人情的气息，快速离去。
梅里的神色趋于阴沉游风对她的敌意越来越深了。
“梅里，我只问你一句话。”莫灏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梅里也认真听着，看着。
“如果我给你足够的信任，你会信任我吗？”莫灏说，他微微侧目过来，与梅里的视线相对，然后转过身来。分明的轮廓不再有柔和的笑容作陪衬，而是真实的，毫无遮掩的认真表情。
他在等她的答案。
梅里眯起眼睛，这回不再是威胁或者探的眼神，而有是些微困惑。“现在就要答案？”
“如果可以的话，是的。”
两人之间出现短暂的沉默。他们面对面，都没什么表情。梅里有着卷翘睫毛的纯黑眼眸细细地上下打量着莫灏；而莫灏，他罕见地没用微笑掩饰自己，而是大方地让梅里盯着，一动不动。他的眸色比琥珀的颜色还要淡，可那双近乎卸下一切伪装的瞳眸，却深邃如海洋。
“我还不能给你想要的答案……抱歉。”梅里用难得真诚的语气说。“而且信任你，似乎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她后退一步，然后是两步。
高跟鞋踩踏在地的声音，从没像今天这样刺耳过。梅里感觉自己的心有些空，带着一股闷闷的低落，还有深深的无力感。
梅里是最擅长谎言的人，可以借助谎言达到任何的目的。
可她唯独不能骗莫灏，因为谎言再完美，都会有揭穿的一天。而莫灏，他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出现在她附近。
他会揭穿她。
她会万劫不复。
因为想骗“龙头”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想过正常的生活。”梅里这是第一次说出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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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打破这个计划。因为打破计划，她就只剩下实施复仇。
复仇不需要莫灏。她只需要一颗跳动的心，就可以释放疯狂的杀戮，将组织亲手培养的技艺和残忍，以讽刺般的血腥手段一一返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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