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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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句话让凯恩愣了一下。说句实话，尽管他确实的期望着这个，不过在这一刻香柔说出来却一点也不让人感到高兴。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卖身啊。
“不要！”凯恩说道。
从理性来说，答应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的——虽然不一定能让猎鹰答应，但是至少也是提高了成功率。再说了，就算不答应，他又能怎么样？只是白白的错过这么一个大好机会而已。不过很遗憾，人类不仅是理性的，也是感性的。凯恩此时情绪低落，加上心头的愤怒，让他拒绝了香柔的提议。
“这个……真的生气了？”
凯恩干脆闭上嘴巴和眼睛，当做香柔根本不存在。这样的话，时间久了，她感觉没趣了就会自己离开的吧。至少能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
一双手突然环住他的脖子，接着，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觉。
那是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的感觉。凯恩花了好几秒钟时间才反应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香柔近的不能再近的脸庞。
“唔……啊啊啊！”他发出一声惨叫，用力挣脱了香柔的怀抱。香柔重新站直了身体。月光从窗外投入，将她身体似乎镀上了白银之色。
“你……你……你……这是什么干？”凯恩发现自己语无伦次了。
“这样就扯平了！”香柔用手指在自己嘴唇上碰了一下。
“什么扯平了？”
“当然表示我们之间扯平了。”她用很强硬的声音说道。“所以就不要哭哭啼啼的了！”突然之间，她的神情似乎又恢复成平时那样子。“你知道不知道，作为一个男孩子，你实在是很丢脸啊！”
我怎么一个丢脸了？凯恩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脸上神情很清楚的这么疑问。
“看了你洗澡，说起来吃亏的明明是身为女孩的我好吧！”香柔恶狠狠的说道。“怎么事情怎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似乎是我赚便宜了？我眼睛没长出鸡眼来，就是运气很好的说！”
“呜……”虽然非常不甘心，但是凯恩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到应该如何反驳。其实说这是世俗的观念也没错。男人偷看女人洗澡，那叫男人赚便宜，女人偷看男人洗澡——那也叫男人赚便宜。这不公平？嘿，没错。可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这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罢了。
“还有，你身为男孩子，怎么能就这么容易流眼泪呢？男孩子应该坚强才对吧？就这么坐在房间角落里默默流泪？你今年多少岁了？怎么着都已经过了十五岁了，算作成年了吧？这样的模样，连我都为你觉得丢脸啊！差劲透了！”
“咳！”一声咳嗽声从外面传来，两个人都是一惊。接着，外面响起了猎鹰的声音。
“这个，香柔，这么晚了还在男孩子的房间里……可不太合适哦……”
“啊，老爸，你回来了？”香柔立刻丢开凯恩，冲出门去。“这个……老爸，你听我说啦……这是有原因的……”
声音逐渐远去，慢慢的听不见了。想来是香柔努力的向猎鹰解释着吧。不过，因为是父女的关系，所以最后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吧。
他慢慢的躺下来。这个时候，才能真切的意识到自己有多累。
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说不清楚这是哪里，但是总之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白雾遮蔽了一切，什么都看不见。哦，这里是什么地方？
凯恩正在迟疑的四处打量，然后突然听见了汤玛士的声音。“凯恩，你在这里干什么？”
“啊，老师，对不起……”他赶紧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路，汤玛士的身影就出现了。他站在白雾之中，背对着凯恩，穿戴着他平时最常穿戴的衣服，一手下垂，一手放在腰间，摸在他的魔法书之上。
“那个……这里是什么……”
“凯恩！你忘记了你的话了吗？”汤玛士突然转过头。鲜血从他嘴里流出，而他的皮肤也迅速的变得干枯苍白。“你在我尸体边上许下的诺言。”
“我没有忘记！”看着汤玛士的样子，凯恩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害怕恐惧。“那个……凯西已经死了……”
“很好，”汤玛士微笑起来。死人的面孔扭曲之后看起来相当的诡异，他的整个五官似乎都在扭曲变形，鲜血从每一个缝隙里渗透出来。“但是他并不是主谋。凯恩，我等待着。”
下一瞬间，凯恩睁开了眼睛。
这是梦——这理所当然的是梦。实际上，在看到汤玛士变形的死者面孔之后，他内心深处就知道那是一个梦，只是哪怕是梦，他也不愿意醒来。不过可惜的是，人就是会醒了。不管现实世界如何残酷无情，人不能永久把自己藏身在梦中。
对了，我在……猎鹰的家里？我睡着了？昨天就这样，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
凯恩慢慢的爬起来。因为没有脱衣服的缘故，所以他也就省掉了所有麻烦，走出门去。
会做这个梦……是因为猎鹰回来了吗？
虽然不知道猎鹰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去制造魔法物品去了，但是香柔似乎有不同看法。凯恩则对此保留意见），但是既然回来了，那应该搞定了吧。
从一开始——也就是被雷斯道玛丢到这里开始，他就有向这位“帝国头号通缉犯”请教的念头。这不仅是雷斯道玛敷衍他的话，也是他脑海里真实的想法。因为猎鹰是一个很强的魔法师，甚至要比汤玛士更强。如果想要为汤玛士复仇，想要提升自己的力量，对于已经成为帝国通缉犯的凯恩而言，向猎鹰请教无疑是一条切实可行的道路，甚至是一条捷径。而且，在见识到香柔那种“魔法无效”的神秘力量之后，他的这个念头更加强烈了。
那种力量……那种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而且那似乎并不是需要非常漫长时间才能掌握的。因为同样持有此种力量的香柔，年级和凯恩相近。从香柔的年龄上推断……哪怕是最苛刻的角度，一个人应该能在十年之内掌握那种力量吧。比起正常的魔法修行而言，这完全是一条捷径呢。
凯恩走向厨房。原本他还觉得自己应该做早饭（自从赌输了之后，家务活几乎都归他了），但是实际上却在餐厅看到了正在用早餐的猎鹰。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三份餐具和相应的食物。其中一份已经吃完，那应该是香柔吃掉的；一份正在猎鹰手上，而剩下的那完整无损的一份，应该就是留给凯恩的了。
“啊，凯恩，起床啦？来，陪我这个老头子一起用餐吧。”猎鹰主动打招呼。他满脸笑容。
凯恩坐下来，看着猎鹰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本能的感觉到了紧张。
“那个……大师……香柔呢？”
“哦，她出去了。实际上我打发她到镇子上买点东西。那匹马不错，可惜对我家而言没什么价值。”猎鹰回答道。
“啊……那个……”他想说，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于是他干脆的开始吃粥。
“年轻人……嗯，我还是叫你凯恩吧。”猎鹰拿出自己的烟斗，开始点火。“虽然这么说有点倚老卖老，但是凭我的经验，我觉得你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哦。”
“啊……这个……”凯恩手一松，调羹落到了桌面之上。
“莫非，”猎鹰点起火，美美的抽了一大口烟。“我猜错了？”
“不，那个，大师……实际上……我……”凯恩站起来，来到猎鹰面前，好让自己的动作显得更加庄重。“有个事情想拜托您。”
“不必如此客气，有什么事情的话，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愿意帮忙。”
“那个，我可以得到您的指点吗？！”也许是猎鹰一直那种温和的态度，也许是刚才那一番话的缘故，凯恩鼓足了全部勇气，将这句话说出口。
“这个‘指点’是指什么方面呢？”猎鹰脸上看不出喜怒。
“魔法方面……是这样的……我现在发现自己一个人没办法……没办法在魔法之路上走下去。”凯恩涨红了脸。在历史上，确实有那么一些无师自通的天才型魔法师，只可惜他不是。“我想要学习……学习更高深的魔法！除此之外，我还想学到其他的……更多的……”
“是这样啊。”猎鹰点点头。“作为一个帝国通缉犯，确实想要学到更高深的魔法相当困难。这种处境，我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就在瞬间，猎鹰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作为代价，凯恩，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东西呢？”
“代价……啊……”
“是的，代价。”猎鹰慢悠悠的再抽了一口。“这是很显然的事情。我已经不再从属帝国，没有培养魔法师的义务了呢。收一个学徒，传授知识和技能不仅需要占用我大量时间，也会给生活造成很大的麻烦。对于这样的事情，索要补偿是理所当然的吧。也只有亲属之间，比方说父子、叔侄什么的，才能够无条件忍受这种不便。”
“那个……我……”凯恩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出话来。他现在有什么呢？可以说一无所有吧。
“除非，你变成了我的女婿！”猎鹰突然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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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句话让凯恩愣了一下。说句实话，尽管他确实的期望着这个，不过在这一刻香柔说出来却一点也不让人感到高兴。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卖身啊。
“不要！”凯恩说道。
从理性来说，答应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的——虽然不一定能让猎鹰答应，但是至少也是提高了成功率。再说了，就算不答应，他又能怎么样？只是白白的错过这么一个大好机会而已。不过很遗憾，人类不仅是理性的，也是感性的。凯恩此时情绪低落，加上心头的愤怒，让他拒绝了香柔的提议。
“这个……真的生气了？”
凯恩干脆闭上嘴巴和眼睛，当做香柔根本不存在。这样的话，时间久了，她感觉没趣了就会自己离开的吧。至少能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
一双手突然环住他的脖子，接着，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觉。
那是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的感觉。凯恩花了好几秒钟时间才反应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香柔近的不能再近的脸庞。
“唔……啊啊啊！”他发出一声惨叫，用力挣脱了香柔的怀抱。香柔重新站直了身体。月光从窗外投入，将她身体似乎镀上了白银之色。
“你……你……你……这是什么干？”凯恩发现自己语无伦次了。
“这样就扯平了！”香柔用手指在自己嘴唇上碰了一下。
“什么扯平了？”
“当然表示我们之间扯平了。”她用很强硬的声音说道。“所以就不要哭哭啼啼的了！”突然之间，她的神情似乎又恢复成平时那样子。“你知道不知道，作为一个男孩子，你实在是很丢脸啊！”
我怎么一个丢脸了？凯恩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脸上神情很清楚的这么疑问。
“看了你洗澡，说起来吃亏的明明是身为女孩的我好吧！”香柔恶狠狠的说道。“怎么事情怎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似乎是我赚便宜了？我眼睛没长出鸡眼来，就是运气很好的说！”
“呜……”虽然非常不甘心，但是凯恩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到应该如何反驳。其实说这是世俗的观念也没错。男人偷看女人洗澡，那叫男人赚便宜，女人偷看男人洗澡——那也叫男人赚便宜。这不公平？嘿，没错。可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这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罢了。
“还有，你身为男孩子，怎么能就这么容易流眼泪呢？男孩子应该坚强才对吧？就这么坐在房间角落里默默流泪？你今年多少岁了？怎么着都已经过了十五岁了，算作成年了吧？这样的模样，连我都为你觉得丢脸啊！差劲透了！”
“咳！”一声咳嗽声从外面传来，两个人都是一惊。接着，外面响起了猎鹰的声音。
“这个，香柔，这么晚了还在男孩子的房间里……可不太合适哦……”
“啊，老爸，你回来了？”香柔立刻丢开凯恩，冲出门去。“这个……老爸，你听我说啦……这是有原因的……”
声音逐渐远去，慢慢的听不见了。想来是香柔努力的向猎鹰解释着吧。不过，因为是父女的关系，所以最后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吧。
他慢慢的躺下来。这个时候，才能真切的意识到自己有多累。
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说不清楚这是哪里，但是总之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白雾遮蔽了一切，什么都看不见。哦，这里是什么地方？
凯恩正在迟疑的四处打量，然后突然听见了汤玛士的声音。“凯恩，你在这里干什么？”
“啊，老师，对不起……”他赶紧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路，汤玛士的身影就出现了。他站在白雾之中，背对着凯恩，穿戴着他平时最常穿戴的衣服，一手下垂，一手放在腰间，摸在他的魔法书之上。
“那个……这里是什么……”
“凯恩！你忘记了你的话了吗？”汤玛士突然转过头。鲜血从他嘴里流出，而他的皮肤也迅速的变得干枯苍白。“你在我尸体边上许下的诺言。”
“我没有忘记！”看着汤玛士的样子，凯恩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害怕恐惧。“那个……凯西已经死了……”
“很好，”汤玛士微笑起来。死人的面孔扭曲之后看起来相当的诡异，他的整个五官似乎都在扭曲变形，鲜血从每一个缝隙里渗透出来。“但是他并不是主谋。凯恩，我等待着。”
下一瞬间，凯恩睁开了眼睛。
这是梦——这理所当然的是梦。实际上，在看到汤玛士变形的死者面孔之后，他内心深处就知道那是一个梦，只是哪怕是梦，他也不愿意醒来。不过可惜的是，人就是会醒了。不管现实世界如何残酷无情，人不能永久把自己藏身在梦中。
对了，我在……猎鹰的家里？我睡着了？昨天就这样，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
凯恩慢慢的爬起来。因为没有脱衣服的缘故，所以他也就省掉了所有麻烦，走出门去。
会做这个梦……是因为猎鹰回来了吗？
虽然不知道猎鹰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去制造魔法物品去了，但是香柔似乎有不同看法。凯恩则对此保留意见），但是既然回来了，那应该搞定了吧。
从一开始——也就是被雷斯道玛丢到这里开始，他就有向这位“帝国头号通缉犯”请教的念头。这不仅是雷斯道玛敷衍他的话，也是他脑海里真实的想法。因为猎鹰是一个很强的魔法师，甚至要比汤玛士更强。如果想要为汤玛士复仇，想要提升自己的力量，对于已经成为帝国通缉犯的凯恩而言，向猎鹰请教无疑是一条切实可行的道路，甚至是一条捷径。而且，在见识到香柔那种“魔法无效”的神秘力量之后，他的这个念头更加强烈了。
那种力量……那种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而且那似乎并不是需要非常漫长时间才能掌握的。因为同样持有此种力量的香柔，年级和凯恩相近。从香柔的年龄上推断……哪怕是最苛刻的角度，一个人应该能在十年之内掌握那种力量吧。比起正常的魔法修行而言，这完全是一条捷径呢。
凯恩走向厨房。原本他还觉得自己应该做早饭（自从赌输了之后，家务活几乎都归他了），但是实际上却在餐厅看到了正在用早餐的猎鹰。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三份餐具和相应的食物。其中一份已经吃完，那应该是香柔吃掉的；一份正在猎鹰手上，而剩下的那完整无损的一份，应该就是留给凯恩的了。
“啊，凯恩，起床啦？来，陪我这个老头子一起用餐吧。”猎鹰主动打招呼。他满脸笑容。
凯恩坐下来，看着猎鹰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本能的感觉到了紧张。
“那个……大师……香柔呢？”
“哦，她出去了。实际上我打发她到镇子上买点东西。那匹马不错，可惜对我家而言没什么价值。”猎鹰回答道。
“啊……那个……”他想说，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于是他干脆的开始吃粥。
“年轻人……嗯，我还是叫你凯恩吧。”猎鹰拿出自己的烟斗，开始点火。“虽然这么说有点倚老卖老，但是凭我的经验，我觉得你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哦。”
“啊……这个……”凯恩手一松，调羹落到了桌面之上。
“莫非，”猎鹰点起火，美美的抽了一大口烟。“我猜错了？”
“不，那个，大师……实际上……我……”凯恩站起来，来到猎鹰面前，好让自己的动作显得更加庄重。“有个事情想拜托您。”
“不必如此客气，有什么事情的话，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愿意帮忙。”
“那个，我可以得到您的指点吗？！”也许是猎鹰一直那种温和的态度，也许是刚才那一番话的缘故，凯恩鼓足了全部勇气，将这句话说出口。
“这个‘指点’是指什么方面呢？”猎鹰脸上看不出喜怒。
“魔法方面……是这样的……我现在发现自己一个人没办法……没办法在魔法之路上走下去。”凯恩涨红了脸。在历史上，确实有那么一些无师自通的天才型魔法师，只可惜他不是。“我想要学习……学习更高深的魔法！除此之外，我还想学到其他的……更多的……”
“是这样啊。”猎鹰点点头。“作为一个帝国通缉犯，确实想要学到更高深的魔法相当困难。这种处境，我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就在瞬间，猎鹰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作为代价，凯恩，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东西呢？”
“代价……啊……”
“是的，代价。”猎鹰慢悠悠的再抽了一口。“这是很显然的事情。我已经不再从属帝国，没有培养魔法师的义务了呢。收一个学徒，传授知识和技能不仅需要占用我大量时间，也会给生活造成很大的麻烦。对于这样的事情，索要补偿是理所当然的吧。也只有亲属之间，比方说父子、叔侄什么的，才能够无条件忍受这种不便。”
“那个……我……”凯恩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出话来。他现在有什么呢？可以说一无所有吧。
“除非，你变成了我的女婿！”猎鹰突然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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