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说对吧，媳妇（加长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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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就着桌子上的瓜子闲聊的时候，一个小弟推开门走了进来，说到：“东哥，外面有一帮小孩，非要我们给开包厢。”
徐海东皱了下眉头：“小孩？多小的小孩？没告诉他们包厢要预约吗？”
“看样子是高中生，预约的事说了，领头那个说他爸爸是咱们这里的常客，叫黄威海的。”
“黄威海？大老板呐？”徐海东嗤笑一声，显然不怎么在意。“一个商人而已，我还以为什么来头呢。楼下谁在看场？”
“是胖哥，现在堵着没让他们进来。”
“是胖子啊，让他把人撵走就行，别伤了人。”徐海东挥挥手，不以为意的说。
就在小弟领了命令要走的时候，张煜突然叫住了他：“等会。”
余震和徐海东同时看向他，张煜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可能是熟人，我下去看看。”
这个时间高一高二还没放假，如果是高中生的话那只能是他这一届的高考毕业生了。以防万一张煜还是觉得得下楼瞧瞧，免得起些无谓的争端。
张煜跟着小弟出去了，包厢内只剩下余震和徐海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突然余震灵光一闪，看着徐海东说：“我听说那小子的女朋友和他是同级的，他这么关心该不会是女朋友来了吧？”
徐海东狗眼一亮，也觉得余震说得有理。
“那咱们下去瞧瞧？”
“走走走，看看去。我倒是要看看那女孩是不是比我家女儿还漂亮。”
“可拉倒吧你，你女儿不受待见和长相有关吗？”
“滚犊子。”
酒吧门口的黄子阳现在的脸色俨然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他觉得自己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因为所有事情的发展都与他预料中的大相径庭。
先是在余子瑶那里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接着是自己好心的提议也被拒绝，虽说最后靠一点心机硬逼着余子瑶参与其中，但眼前的胖子又像高山一样堵在他面前，让他横竖跨不过去。
他身后的十几名同学也面面相觑，完全没有意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在听说包厢需要提前预定的时候，他们都以为靠着黄子阳他爸的名头可以通融一下，甚至得到更加热情的招待。
黄子阳也是这样想的，甚至他心底里也想象过这样的画面：先被拒绝，然后他搬出老爹的名头，工作人员瞬间脸色大变，态度来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以此进一步提高他在同学们心中的形象。
结果开头猜中了，但是结尾没猜中，人家确实拒绝了，而且是连同他老爹的名头一起拒绝的。
“赶紧回家去咯，瓜娃子来什么酒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懂不？”
门口的胖子身形比余震还要令人震撼，目测得超过两百二十斤了，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也真是难为他看场了。他一个人几乎挡住了半边玻璃门，学生们也不敢硬闯，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这位大哥，”黄子阳陪着笑脸，还想解释一下：“我们刚高考完，想过来放松放松的。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爸也是你们酒吧的常客，叫黄海威，你们老板应该有听说过……”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段，胖子一边顶着太阳光一边擦汗，心里已经很暴躁了。正打算骂几句然后强势地把他们赶走，肩膀处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拍了他一下。
“胖哥，怎么个事儿啊，你把门一挡我还怎么做生意。”
胖子一听声音，顿时喜笑颜开：“煜哥儿，你来咧。这帮逼崽子非要老子给他们开包厢，我啷个开得嘛。”
探出身子的张煜已经看到了人群中的余子瑶，闻言一个肘子就怼在胖子胸口上：“我媳妇也在里头，管好你这张破嘴。”
“哎哟哎哟，遭罪咯遭罪咯，啷个我嫂子噻？”
这时候余子瑶和何琳也看到张煜了，她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接着何琳伸出手猛挥：“张煜，张煜，我和子瑶在这里。”
周围的学生目瞪口呆，其实张煜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认出他来了，毕竟高三那段时间他在四班露面的次数不算少。但也有的人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余子瑶，后者脸上从未见过的笑容已经可以证明一切了。
张煜向他们挥手致意，两人分开人群来到张煜身边，胖子识相的往里面退了几步，把空间让出来。同时左看看右看看，心里佩服地五体投地。
我煜哥儿愣是牛批，给我找嫂子都得两个起。
张煜一出现在视野里，余子瑶眼里就看不到其他人了。她走到张煜跟前，先闻到的是烟味和酒气夹杂在一起的难闻气味。
“你喝酒了？”
“谈事情的时候喝了一点。”
“我给你买瓶矿泉水好不好？”
张煜摇摇头，拍了拍她的小脑瓜示意自己没事。这时候何琳见缝插针，小声说道：“那个黄子阳想追子瑶，被我给拦了。”
张煜偷偷竖了个大拇指：“干得好。”
黄子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门口两人的亲密举动他都看在眼里，只觉得一肚子怒火无从发泄。张煜他自然是见过的，没想到他居然就在酒吧里，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可以随意进出，而且对自己不假颜色的工作人员反而对他言听计从。
这种不平衡甚至让他明朗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身后的同学一直在窃窃私语，他一直细细听着。有一些同学已经觉得今天注定不欢而散了，也有的同学开始在质疑他以及他的厂长爸爸是不是真如他描述的那样地位超然。他只觉得每句话都像巴掌一样扇在自己脸上，疼得他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这时候张煜沉思了一下，突然绽放出一个无比亲热的笑容，一个箭步上前就握住了黄子阳的手。
“哎呀，黄同学是吧，你看这刚考完试就请同学们消费，多破费啊。”
他脸上的笑容太过殷切，看得黄子阳一阵恶寒，连带着后面的同学们都有点恶心了。
“来来来，大家都进来吧。”他拉着黄子阳走进酒吧，身后的同学第一次见到装潢如此精美的店面，不少人都发出了惊叹，这让黄子阳多少找回一些安慰。
“黄同学同袍之情浓厚，怎么能不让他尽兴而归呢？”张煜回身踹了呆若木鸡的胖子一脚，恨铁不成钢地说：“妈的，老子的同学都不让进，胆子肥了你。”
胖子站在一旁，哭丧着脸有苦说不出，心道包厢预约的规矩还是你定的咧。
正要打发他去楼上把另外两位老板赶出来的张煜，转眼就看到俩人鬼鬼祟祟地在吧台露出半个脑袋，他也不管他们为啥出现在这个地方，抬手就把他们喊了过来。
“余老板，徐老板，这些都是我同学，我给他们让个包间不过分吧。”
“哦、哦，不过分，你决定就行。”
张煜让胖子找服务员去把他们刚刚用过的包厢打扫干净，然后拉着黄子阳到一旁。
“黄同学，包厢我做主给你们空出来啦，希望你们玩得愉快啊。”
黄子阳直到现在脑子都是懵的，张煜的节奏太快，他根本没有半点反应时间，对方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而且事还办得漂亮，给同学们的感觉就好像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享受到这样的待遇的。
黄子阳愣愣地点点头，顺着另一个服务员的指引准备上楼，身后的同学也云里雾里地跟在他身后。
走到一半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回头一看果然余子瑶和何琳都站在张煜身边，没有跟上来。
他急忙开口：“子瑶，何琳，你们也一起来呀。”
张煜站在楼梯旁，脸上哪还有刚刚热切的笑容。他似笑非笑：“我和我媳妇还有点事，就不奉陪了。同学们吃好玩好啊。”
这下不止黄子阳，其他同学也都反应过来了。
张煜的意思很明显了：包厢给你们玩，余子瑶我带走了。
黄子阳心里有些挫败，但其他同学还在殷切地望着他，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扫了兴，只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既然这样，那就不勉强你们了，我们先去玩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跟着服务员走了。
等到学生们都消失在二楼拐角处，余震和徐海东才从吧台里走了出来，张煜带着两个女生，几个人找了张空着的桌子坐了下来。
何琳专注着喝饮料，余子瑶坐下来后扯着张煜的衣摆就不撒手了，哪个是他的女朋友不言而喻。余震看了几眼，垂头丧气。
“比我女儿漂亮太多了。”
徐海东哈哈大笑：“自取其辱。”
张煜理都没理这两个老不羞，当着两个女生的面继续刚刚包厢里没聊完的话题。初听还没什么，越听何琳的眼睛瞪得越大，杯子里的吸管时不时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什么！？这酒吧你也有份？”
说到差不多的时候，何琳终于从谈话内容中提取到了关键信息，她一脸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他可是大股东，”余震笑眯眯地曝光张煜的身份，“技术入股，分两成干股哦。老徐你可真他吗大手笔。”
后面这句是对着徐海东说的。
光头呵呵一笑：“你就说小老弟值不值这个价吧。”
余震不置可否，这时候张煜敲了敲桌子，睥了一眼何琳：“你能不能学学我媳妇的处变不惊？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何琳悻悻地坐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你说对吧，媳妇。”张煜刮了刮余子瑶的脸颊，问了一声。
被问话的余子瑶如梦方醒，她抬起头四周环顾了一圈，有点呆滞。
“哦，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大部分家庭的晚餐也快要开始了，包厢里的学生们也都准备散场。怎么说呢，虽然气氛还算热烈，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特别是一些反应比较快的同学，很快意识到张煜的面子比黄子阳他爹的面子似乎更加管用用，而在察觉这一点之后，众人玩起来就多少觉得有些别扭了。
再加上黄子阳因为余子瑶不在场的缘故，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导致大家也都不太敢放开玩。
毕竟是他承诺请客的，名义上他应该是这场聚会的主人公。
买单的时候，饮料、果盘加上零食，共计花费六百多块钱，这样的消费对于黄子阳来说并没有太大压力，他本来也很阔气地想最后在同学们面前豪迈的印象，结果……
“你说什么？”
“先生，没有预约的情况下，插队预约包厢要加收百分之二十的服务费。”
服务员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给他重复了一遍规定。
“可是这个包厢是张煜让你们老板给我开的呀。”他一脸诧异，随后又试探地问了句：“张煜你认识吧？”
服务员继续微笑：“认识，他是我们的小老板。”
“认识就……什么？他是你们的老板？”黄子阳不可置信地惊呼，反应和何琳如出一辙。
身旁的同学们也都震惊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惊讶。
“是的先生，这个规矩就是我们小老板定下的。”
“可我没听说这个包厢原先有人预定啊。”黄子阳还是不死心，虽然多加那百分之二也不是付不起，但总让他有种丢脸的感觉。
“我们小老板说了，是他亲自和原先预定的客人协商好，对方才愿意把包厢让出来的。”服务员礼貌地说道：“他说：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帮忙协商可以，但规矩不可破。”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向自己示了好，又表达了自己的底线。黄子阳也没什么好说的，认命多付了一百多块钱。
临走时，他又随意地问了下，本来以为酒吧本着保护客人隐私的原则不会回答的。
“方便说下是谁提前预约了包厢吗？”
服务员脸上的笑容更浓烈了。
“我们小老板说了，如果您不问，就让您今晚睡个好觉。但既然您问了，告诉您也无妨。”
这下服务员脸上只能用灿烂来形容了，他真的很佩服小老板整人的手段。
“提前预约的也是我们的小老板，就在您和您的同学们在门口进不来的时候。”
“噗嗤。”
一声接一声的嗤笑声在背后响起，刚开始还勉强压制住声音，随着越来越多人反应过来，笑声彻底抑制不住了，整个包厢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这个张煜好损啊，自己预约，然后自己和自己协商，到头来就为了多赚这百分之二十的服务费。
黄子阳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脸色涨得通红，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下今晚真的要睡不着了。
三人就着桌子上的瓜子闲聊的时候，一个小弟推开门走了进来，说到：“东哥，外面有一帮小孩，非要我们给开包厢。”
徐海东皱了下眉头：“小孩？多小的小孩？没告诉他们包厢要预约吗？”
“看样子是高中生，预约的事说了，领头那个说他爸爸是咱们这里的常客，叫黄威海的。”
“黄威海？大老板呐？”徐海东嗤笑一声，显然不怎么在意。“一个商人而已，我还以为什么来头呢。楼下谁在看场？”
“是胖哥，现在堵着没让他们进来。”
“是胖子啊，让他把人撵走就行，别伤了人。”徐海东挥挥手，不以为意的说。
就在小弟领了命令要走的时候，张煜突然叫住了他：“等会。”
余震和徐海东同时看向他，张煜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可能是熟人，我下去看看。”
这个时间高一高二还没放假，如果是高中生的话那只能是他这一届的高考毕业生了。以防万一张煜还是觉得得下楼瞧瞧，免得起些无谓的争端。
张煜跟着小弟出去了，包厢内只剩下余震和徐海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突然余震灵光一闪，看着徐海东说：“我听说那小子的女朋友和他是同级的，他这么关心该不会是女朋友来了吧？”
徐海东狗眼一亮，也觉得余震说得有理。
“那咱们下去瞧瞧？”
“走走走，看看去。我倒是要看看那女孩是不是比我家女儿还漂亮。”
“可拉倒吧你，你女儿不受待见和长相有关吗？”
“滚犊子。”
酒吧门口的黄子阳现在的脸色俨然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他觉得自己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因为所有事情的发展都与他预料中的大相径庭。
先是在余子瑶那里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接着是自己好心的提议也被拒绝，虽说最后靠一点心机硬逼着余子瑶参与其中，但眼前的胖子又像高山一样堵在他面前，让他横竖跨不过去。
他身后的十几名同学也面面相觑，完全没有意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在听说包厢需要提前预定的时候，他们都以为靠着黄子阳他爸的名头可以通融一下，甚至得到更加热情的招待。
黄子阳也是这样想的，甚至他心底里也想象过这样的画面：先被拒绝，然后他搬出老爹的名头，工作人员瞬间脸色大变，态度来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以此进一步提高他在同学们心中的形象。
结果开头猜中了，但是结尾没猜中，人家确实拒绝了，而且是连同他老爹的名头一起拒绝的。
“赶紧回家去咯，瓜娃子来什么酒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懂不？”
门口的胖子身形比余震还要令人震撼，目测得超过两百二十斤了，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也真是难为他看场了。他一个人几乎挡住了半边玻璃门，学生们也不敢硬闯，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这位大哥，”黄子阳陪着笑脸，还想解释一下：“我们刚高考完，想过来放松放松的。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爸也是你们酒吧的常客，叫黄海威，你们老板应该有听说过……”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段，胖子一边顶着太阳光一边擦汗，心里已经很暴躁了。正打算骂几句然后强势地把他们赶走，肩膀处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拍了他一下。
“胖哥，怎么个事儿啊，你把门一挡我还怎么做生意。”
胖子一听声音，顿时喜笑颜开：“煜哥儿，你来咧。这帮逼崽子非要老子给他们开包厢，我啷个开得嘛。”
探出身子的张煜已经看到了人群中的余子瑶，闻言一个肘子就怼在胖子胸口上：“我媳妇也在里头，管好你这张破嘴。”
“哎哟哎哟，遭罪咯遭罪咯，啷个我嫂子噻？”
这时候余子瑶和何琳也看到张煜了，她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接着何琳伸出手猛挥：“张煜，张煜，我和子瑶在这里。”
周围的学生目瞪口呆，其实张煜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认出他来了，毕竟高三那段时间他在四班露面的次数不算少。但也有的人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余子瑶，后者脸上从未见过的笑容已经可以证明一切了。
张煜向他们挥手致意，两人分开人群来到张煜身边，胖子识相的往里面退了几步，把空间让出来。同时左看看右看看，心里佩服地五体投地。
我煜哥儿愣是牛批，给我找嫂子都得两个起。
张煜一出现在视野里，余子瑶眼里就看不到其他人了。她走到张煜跟前，先闻到的是烟味和酒气夹杂在一起的难闻气味。
“你喝酒了？”
“谈事情的时候喝了一点。”
“我给你买瓶矿泉水好不好？”
张煜摇摇头，拍了拍她的小脑瓜示意自己没事。这时候何琳见缝插针，小声说道：“那个黄子阳想追子瑶，被我给拦了。”
张煜偷偷竖了个大拇指：“干得好。”
黄子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门口两人的亲密举动他都看在眼里，只觉得一肚子怒火无从发泄。张煜他自然是见过的，没想到他居然就在酒吧里，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可以随意进出，而且对自己不假颜色的工作人员反而对他言听计从。
这种不平衡甚至让他明朗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身后的同学一直在窃窃私语，他一直细细听着。有一些同学已经觉得今天注定不欢而散了，也有的同学开始在质疑他以及他的厂长爸爸是不是真如他描述的那样地位超然。他只觉得每句话都像巴掌一样扇在自己脸上，疼得他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这时候张煜沉思了一下，突然绽放出一个无比亲热的笑容，一个箭步上前就握住了黄子阳的手。
“哎呀，黄同学是吧，你看这刚考完试就请同学们消费，多破费啊。”
他脸上的笑容太过殷切，看得黄子阳一阵恶寒，连带着后面的同学们都有点恶心了。
“来来来，大家都进来吧。”他拉着黄子阳走进酒吧，身后的同学第一次见到装潢如此精美的店面，不少人都发出了惊叹，这让黄子阳多少找回一些安慰。
“黄同学同袍之情浓厚，怎么能不让他尽兴而归呢？”张煜回身踹了呆若木鸡的胖子一脚，恨铁不成钢地说：“妈的，老子的同学都不让进，胆子肥了你。”
胖子站在一旁，哭丧着脸有苦说不出，心道包厢预约的规矩还是你定的咧。
正要打发他去楼上把另外两位老板赶出来的张煜，转眼就看到俩人鬼鬼祟祟地在吧台露出半个脑袋，他也不管他们为啥出现在这个地方，抬手就把他们喊了过来。
“余老板，徐老板，这些都是我同学，我给他们让个包间不过分吧。”
“哦、哦，不过分，你决定就行。”
张煜让胖子找服务员去把他们刚刚用过的包厢打扫干净，然后拉着黄子阳到一旁。
“黄同学，包厢我做主给你们空出来啦，希望你们玩得愉快啊。”
黄子阳直到现在脑子都是懵的，张煜的节奏太快，他根本没有半点反应时间，对方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而且事还办得漂亮，给同学们的感觉就好像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享受到这样的待遇的。
黄子阳愣愣地点点头，顺着另一个服务员的指引准备上楼，身后的同学也云里雾里地跟在他身后。
走到一半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回头一看果然余子瑶和何琳都站在张煜身边，没有跟上来。
他急忙开口：“子瑶，何琳，你们也一起来呀。”
张煜站在楼梯旁，脸上哪还有刚刚热切的笑容。他似笑非笑：“我和我媳妇还有点事，就不奉陪了。同学们吃好玩好啊。”
这下不止黄子阳，其他同学也都反应过来了。
张煜的意思很明显了：包厢给你们玩，余子瑶我带走了。
黄子阳心里有些挫败，但其他同学还在殷切地望着他，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扫了兴，只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既然这样，那就不勉强你们了，我们先去玩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跟着服务员走了。
等到学生们都消失在二楼拐角处，余震和徐海东才从吧台里走了出来，张煜带着两个女生，几个人找了张空着的桌子坐了下来。
何琳专注着喝饮料，余子瑶坐下来后扯着张煜的衣摆就不撒手了，哪个是他的女朋友不言而喻。余震看了几眼，垂头丧气。
“比我女儿漂亮太多了。”
徐海东哈哈大笑：“自取其辱。”
张煜理都没理这两个老不羞，当着两个女生的面继续刚刚包厢里没聊完的话题。初听还没什么，越听何琳的眼睛瞪得越大，杯子里的吸管时不时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什么！？这酒吧你也有份？”
说到差不多的时候，何琳终于从谈话内容中提取到了关键信息，她一脸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他可是大股东，”余震笑眯眯地曝光张煜的身份，“技术入股，分两成干股哦。老徐你可真他吗大手笔。”
后面这句是对着徐海东说的。
光头呵呵一笑：“你就说小老弟值不值这个价吧。”
余震不置可否，这时候张煜敲了敲桌子，睥了一眼何琳：“你能不能学学我媳妇的处变不惊？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何琳悻悻地坐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你说对吧，媳妇。”张煜刮了刮余子瑶的脸颊，问了一声。
被问话的余子瑶如梦方醒，她抬起头四周环顾了一圈，有点呆滞。
“哦，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大部分家庭的晚餐也快要开始了，包厢里的学生们也都准备散场。怎么说呢，虽然气氛还算热烈，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特别是一些反应比较快的同学，很快意识到张煜的面子比黄子阳他爹的面子似乎更加管用用，而在察觉这一点之后，众人玩起来就多少觉得有些别扭了。
再加上黄子阳因为余子瑶不在场的缘故，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导致大家也都不太敢放开玩。
毕竟是他承诺请客的，名义上他应该是这场聚会的主人公。
买单的时候，饮料、果盘加上零食，共计花费六百多块钱，这样的消费对于黄子阳来说并没有太大压力，他本来也很阔气地想最后在同学们面前豪迈的印象，结果……
“你说什么？”
“先生，没有预约的情况下，插队预约包厢要加收百分之二十的服务费。”
服务员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给他重复了一遍规定。
“可是这个包厢是张煜让你们老板给我开的呀。”他一脸诧异，随后又试探地问了句：“张煜你认识吧？”
服务员继续微笑：“认识，他是我们的小老板。”
“认识就……什么？他是你们的老板？”黄子阳不可置信地惊呼，反应和何琳如出一辙。
身旁的同学们也都震惊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惊讶。
“是的先生，这个规矩就是我们小老板定下的。”
“可我没听说这个包厢原先有人预定啊。”黄子阳还是不死心，虽然多加那百分之二也不是付不起，但总让他有种丢脸的感觉。
“我们小老板说了，是他亲自和原先预定的客人协商好，对方才愿意把包厢让出来的。”服务员礼貌地说道：“他说：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帮忙协商可以，但规矩不可破。”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向自己示了好，又表达了自己的底线。黄子阳也没什么好说的，认命多付了一百多块钱。
临走时，他又随意地问了下，本来以为酒吧本着保护客人隐私的原则不会回答的。
“方便说下是谁提前预约了包厢吗？”
服务员脸上的笑容更浓烈了。
“我们小老板说了，如果您不问，就让您今晚睡个好觉。但既然您问了，告诉您也无妨。”
这下服务员脸上只能用灿烂来形容了，他真的很佩服小老板整人的手段。
“提前预约的也是我们的小老板，就在您和您的同学们在门口进不来的时候。”
“噗嗤。”
一声接一声的嗤笑声在背后响起，刚开始还勉强压制住声音，随着越来越多人反应过来，笑声彻底抑制不住了，整个包厢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这个张煜好损啊，自己预约，然后自己和自己协商，到头来就为了多赚这百分之二十的服务费。
黄子阳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脸色涨得通红，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下今晚真的要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