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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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这都多长时间了,咋没个动静?”

    偏殿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太监鬼鬼祟祟地贴着墙角,一边听着正殿里的声响,一边瞅了一眼坐在灯下的老嬷嬷。

    殿里只点了盏宫灯,昏昏黄黄不甚明亮的灯下坐着位老嬷嬷,老嬷嬷袖手靠在一张胡床上,她脚边正放着一个火盆,火盆旁边的炉子熬了一碗稠黑的汤药温着。她听到小太监的话,整个人又往里缩了缩,抬眼瞪了一下小太监。

    “急什么,太子殿下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纪,这事儿是头一遭,少不得待人温柔些,那姑娘也是命好,若是今晚伺候的好了,殿下念着旧情,以后总归会优待一些的。”

    听嬷嬷提起里面的那位,小太监挪到老嬷嬷身边坐下,问道:“听说里面那位姑娘还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得意人儿,皇后娘娘就这么将人要来了?”

    嬷嬷哼笑一声:“哪里是皇后娘娘安排的,那姑娘本来就是圣上特地给咱们殿下准备的,咱殿下自懂事以来,哪件事情不是圣上亲自过问的,皇后娘娘向来不管,只是对外都道是娘娘亲自安排的罢了。”

    两人都是慕容玦身边的人,话说到这里,里头的意思各自都明白,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便歇了话题。

    老嬷嬷搅了搅炉子上的汤药,打了个哈欠:“我最近是越来越容易忘事了,炉子上的汤药是要给里面那位服用下去的,你待会儿千万别忘了提醒我,虽是圣上身边出来的,但保不齐是个心大的,没有名分的女人,龙子凤孙又怎么能从她们的肚子里出来呢。”

    两人话说到这,骤然听到正殿里传来一声尖叫,转瞬戛然而止。

    小太监嘿嘿笑了一声,被老嬷嬷捏了耳朵,就告饶着去看着炉子上的药了。

    正殿的大床上,锦绣帐里,慕容玦冷眼看着跪在地上光着身子的女人,掀起床上的锦被就将人兜头盖住了。

    “跪着。”

    慕容玦靠在床上,竟是连一眼都不想再看,话里眼里都是满满的厌恶。

    此时软倒在地上的女人,怔怔地睁大了眼睛,被掩盖在锦被下的身子瑟瑟发抖,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床上太子殿下的幽暗目光。

    不久之前,她被人送进来的时候,还在梦想着以后荣华富贵的生活,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但架不住她即将成为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女人,男人都有雏鸟情节,她想啊,只要将太子殿下伺候得好了,一个侍妾的名头是跑不了的。

    她进来后,太子殿下并没有理睬他,她只当太子殿下不通男女□□,犹豫了一下,就脱了衣服主动爬上了太子殿下的床榻,伸手抱住太子殿下便要吻下去。

    慕容玦生得好,一身皮肉能把清心寡欲的尼姑都勾得动了情思,女人又是痴迷又是恍惚,摸着太子殿下的脸,红唇微张,一副烟视媚行的模样。

    只是还未触碰到那人一丝一毫,就被掐了脖子,跟快破布一样被丢在了地上。

    女人满心的疑问,不明白为什么凭白就惹怒了太子。外面下着雪,正殿里地龙把屋子烘烤得温暖如春,只是青砖的地上仍是冰冷,女人无声泣出了眼泪,不一会儿就听见床榻上窸窸窣窣地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响动。

    脚步声渐进,太子殿下在她面前站定了一会儿,便听见他开口道:“进来!”

    正殿的门被打开,先前那个偏殿的小太监低着头迈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而后立刻反身将门关紧,一丝丝的风雪都没有放进来。

    “拖下去。”

    女人只来得及听见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便有两个年长的太监上来,一人捂了她的嘴,一个抬腿将她弄了下去,动作迅速,连点声响都没有。

    小太监跪在正殿里,小心翼翼地问:“殿下,可要再传一个人进来伺候?”

    “不用,唤人来伺候我沐浴。”

    慕容玦面无表情,说着便往里间去了。

    小太监躬身退出了正殿,看着廊上候着的一行人,挑了挑眉,“把人拖到侧殿去。”

    女人迷迷糊糊间又被拖进了偏殿,一抬头就望见一个穿着褐色褙子的嬷嬷,双手交叠的放在身前,一脸阴郁地看着自己。

    “怎么回事?”老嬷嬷皱着眉对着小太监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进去的时候,太子殿下连衣服都没脱,这姑娘赤条条地跪在地上,我估计是惹恼了殿下,被厌弃了。”小太监回道。

    “你是个傻的吗?这个殿下不喜欢,你不会再送一个进去,左右圣上又不是只准备了这一个。”说着,老嬷嬷就伸了指头用力地戳在小太监脑袋上。

    小太监委屈地皱了眉毛,往后退了退:“我问了殿下了呀,可殿下说不用,这会儿应该已经在里面沐浴了。”

    说着,小太监冷哼了一声,就觉得一定是今晚上侍寝的姑娘作妖,对着身边还赤*裸裸的站着的姑娘啐了一口:“真晦气!你趟那儿任殿下折腾不就行了,非要作死,这事弄不好,圣上怪罪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好果子!”

    女人还想解释些什么,还未开口就被一碗药汤堵住了嗓子。

    “跟她废什么话!把药灌下去,就将人送走,左右殿下不喜欢,圣上还会再送人来的。”

    老嬷嬷也不管女人会不会呛到,掰开女人的嘴就硬生生把一碗药给灌完了。

    “送走!”

    老嬷嬷一声令下,小太监就随手拿了件披风给人兜上,哪里管得了遮了多少露了多少,风风火火地吩咐人将那女人送走,一边还嘀咕着怎么跟圣上派来的嬷嬷交代。

    宫中的人向来踩高捧低,今人笑旧人哭,新颜旧貌更迭,又哪里有人会记得今日给太子侍寝的姑娘,甚至连她姓甚名谁都忘了去问。

    宫人只以为这姑娘从今晚以后是废了,却是不知,这姑娘前几世在慕容玦的后宫凭着今晚侍寝的情分,硬是给她拼出了一条路来,因名字里有个玉字,所以就有了玉容华的称号。

    。

    慕容玦用帕子在脸上擦了好几遍,仍是心有芥蒂,从浴桶里起身,蹙着眉将帕子随手丢弃在地上,他想到方才女人靠近自己的不适感,忍不住摇了摇头。

    “竟是连被碰一下都觉得恶心了?”

    慕容玦喝了一口茶,眸子里一片氤氲,在心里又嘲讽了自己遍。

    他又有什么立场觉得方才那女人恶心,若是这样,可想夏久儿估计瞧上他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吧。

    就是这样的自己,她都能陪着再睡了两世,一边恨不得生啖其肉,一边又舍不得他。

    慕容玦抬手抚了抚眼,低喃一声,“也是傻的不行……”

    今晚侍寝的女人正是从前教导他人事的宫女,他从前因为温柔小意,没什么心眼,用着舒心等一些现在看来很神奇的原因,在偌大一个后宫里,出人意料的记下了她。

    后来他破例允了对方一个孩子,却没给予她任何保护,那女人倒是本事,硬是无波无澜地生了个健康的公主出来。

    有了子女的妃子自然不一样,他理所当然的给对方提了分位,依着她的出身,已经是格外的恩宠了。

    若只是这样,他今晚不会让人以那样不留颜面的方式将她拖出去,说叙旧谈不上,让人在外间睡上一晚未尝不可。可巧就巧在,前世慕容琳率兵逼宫那会儿,他作为鬼魂曾亲眼见到那女人毫不犹豫地就抛下了自己的女儿,跟她的相好——一个侍卫私逃了出去。

    一片火光中,血溅出来的时候,就像是大片盛开的曼陀罗花,她的女儿就是以这样美丽的花为背景,仰着头扯开嗓子哭嚎着。慕容玦听着女儿的哭喊声,感觉周身的血管都一寸寸冷了下去,这世道,他是真的不明白了,纵使他是个渣滓,作为他的妻妾,就是再不喜欢为他生的儿女,可作为一个母亲,能做到这样吗?

    今晚被这样的女人勾起了回忆,慕容玦仔细反省了一下。

    骤然发现自己从前那么多女人,等到叛军逼宫时,给他戴绿帽子的有之,怨愤他的有之,各自奔逃的有之,绝望等死的有之,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是想着他,就连死了都给他收了尸。

    纵使他觉得自己做人、为夫失败,只夏纯良一人,就让他觉得有了那么一点点欣慰。

    慕容玦无声笑了笑,走到案边坐下。熏笼里的红炭还亮着光,屋里五角琉璃灯上的烛火摇摇曳曳,外面风雪交加,不知月亮好不好,他往靠垫里又陷进去了一点,目光炯炯地注目着大门的方向。

    果然,不一会儿,皇帝陛下就派了人过来传话,传话的太监身后跟了一个穿红狐披风的姑娘,模样比之前那位有过之而无不及,趁着外面的雪花,就跟冰雪雕成的一般,冰清玉洁,光看周身气质,想必不是一般的人家能养出来的。

    “把人领回去,向陛下禀报,就说孤不需要侍寝的人,劳陛下为孤操心了。”

    太监身后的女人听了这话,不可置信地抬头朝殿中的太子殿下望去,似乎是头一次见到不为她美色动心的男人。

    “请殿下怜惜。”女人不甘心,轻轻俯下*身,冲着太子殿下行了一礼,声音里没有谄媚蛊惑,没有紧张难堪,只是低着头跪在那里,就十分的吸引人了。

    慕容玦眉头一挑,清冷的脸上带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来。父皇找了个聪明人过来,胆子大且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甚至连脸都是怎么合他的心意怎么来。

    “你不用孤来怜惜,若是还想要些体面就立刻走,世家养一个姑娘不容易,在孤手里毁了,太浪费了。”慕容玦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却硬生生让人觉得胆颤。

    女人整个身体都僵住了,脸上的神色逐渐绷紧,顿了顿,便干脆直起身,再拜一礼,“民女告退。”她也是个果决的,话罢就迈着小碎步跟传话太监离去了。

    “女人啊……孤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就够了……”慕容玦默默地看着一排儿八扇镂花锦屏,半晌漫出一个苦笑来。

    前世他的江山和天下刚刚开幕就已落下,精心呵护的情爱也落下了。

    他慕容玦上一世自得了沈暮婉,骤然就觉得圆满了。后宫众多美人后来都成了摆设,就连男女房*事,他都觉得只跟沈暮婉一人,才是真的快乐,若是在别的宫殿留宿,就是对这份情爱的沾污。

    慕容玦按照自己理所当然的想法,觉得若是爱一个人,便一门心思扑在那人身上,宠着护着,要对她好,哪里管得上别的女人的死活,爱恨明确又顽固异常,跟颗石头一样,任性得要死。

    这样诡异的性*癖遗留至今,只是从前是为了沈暮婉,今后却不知是为谁了。

    现今,招人侍寝,真是没什么兴致……

    。

    第二日,慕容玦他阿爹在早朝后又将他留了下来。皇帝陛下本着父皇爱,对太子至今还是处、男一事,表现出了非常的担心。

    “玦儿,你老实跟朕说,你到底有哪里不对。”

    若不是太子身边伺候的人有跟他禀报过太子的身体状况,照昨晚的情况,文成帝都要怀疑他选定的未来储君是个那方面不行的。

    不过这不是最可怕的,文成帝细想了一下,太子自小就没做出过什么年少轻狂的事儿来,什么原始的冲动、萌发的野望,在他家儿子这,是什么事儿都没有。

    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倒是说他每日晨起该有的反应都有,平日里该纾解时也自行纾解(o(*////▽////*)q),可就是没见着他追求过哪家女孩子,也没听他提出“要娶哪家姑娘做老婆”这种青春期特有的蠢话。

    文成帝现在十分忧心太子会喜欢男人……

    “儿臣并无哪里不对。”慕容玦觉得自己快要被皇帝的目光抽死了。

    “那你不招人侍寝?就不觉得上火,觉得憋吗?”

    文成帝话说得愈发猥琐了,慕容玦听了嘴角抽抽,仍是好脾气的答道:“御膳房有熬汤,清热降火的。”

    “嚯!多此一举,你倒是给朕一个理由,难不成是不满意那两个姑娘?”文成帝也就随口一说,毕竟昨天第二次送去的那个姑娘,是京城世家王家养出来的庶女,除了身份低些,相貌品性在世家贵女中都已经很是靠前了。

    可谁想慕容玦居然还点了点头,文成帝觉得自己牙有点痒,不禁问了下去:“觉得何处不满意?”

    “脸生得不合心意,儿臣不喜欢。”

    “朕听闻,王家姑娘是出了名的好颜色,你倒是不喜欢?”文成帝想了想自己后宫的嫔妃,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笑了:“那你喜欢哪种长相的姑娘?”

    慕容玦看自家父皇那锲而不舍又兴致冲冲的样子,干脆信口胡诌起来:“儿臣喜欢那种我花开尽百花杀的长相,若父皇找不到那样的姑娘,侍寝之事便容后再说吧。”

    文成帝:“……”突然觉得好心塞,好想打死这臭小子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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